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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滄海一粟,就像一顆石子投入映出一整片山光水色的水面,石子會發出咚的一聲,然後激起一陣漣漪,接著又是水無痕。心上人被殺了,談復仇?雖然不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但,復仇究竟有多大意義?究竟代表什麼?

同樣的一槍,條子瞄準的是輪胎卻奪走一命,劈柴男可以輕鬆取條子一命,卻屢屢沒有扣下扳機。判人生死的究竟是人,還是運?




~我是雷雷雷~

紅燈區裡,妓女和馬伕看人臉色只為混口飯吃,連最基本的戀愛權都只能在業餘之時苟延殘喘溫存。revanche_ver2.jpg

馬伕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不甘於只是在妓院當個打雜的,整天被老闆奚落是個溫吞軟弱的人。

妓女即使負擔美金三萬元的債務,仍不願意向萬惡淵藪沉淪,晉級做高級交際女。

於是馬伕帶著妓女展開新生活。對了,從老祖父口中,我們知道這個在城市中生存的無賴叫做阿力,從阿力的口中我們知道這個在紅燈區中生存的安琪叫做塔瑪拉。

阿力為了插股朋友事業,決定搶銀行籌資八萬歐元。即使塔瑪拉有不祥預感,阿力仍然相當有自信能夠計畫出超完美搶案。終究人算不如天算,這對就要展開新生活的亡命鴛鴦遇到正經歷不孕困擾而偶爾失去準頭的條子。也或許是阿力的搶劫經驗不足,又沒有看電視,不知道要把警察的佩槍奪走、雙手反扣。


鴛鴦少了一隻就不成鴛鴦。阿力傷心欲絕,逃離萬惡城市暫時投奔守著鄉間農場的老祖父。



老祖父的生活隨著阿力的加入而增添情趣,還拿出老舊的手風琴露一手。老阿公等的其實不是知音人,而是接班人,因為他真正的知音在天上。

阿力劈柴的聲音總是伴隨老祖父的琴音,兩相唱和,有時柴聲為主,有時琴音為主。老祖父原本都是在屋內彈奏,後來坐到柴房外,與阿力的距離越來越近。老祖父也提示阿力雖然老伴在等待與自己團圓,但自己放不下農場裡的牛豬,還有那結實累累、香甜可口的冬蘋果。


條子嫂看似幸福,卻因條子不孕而蒙上一層陰影。條子嫂看得很開,生不出來就領養。但條子堅持原廠製造才能品質保證,誰曉得外面抱來的會是什麼德性,條子無法接受一切外在條件都優於他人的自己竟然會在生小孩這小小的人生競賽項目敗下陣來,心情受影響開始打靶時總會有那麼一發失誤打歪。偏偏街頭實戰時,就是那偶然出現的一發失誤打死了塔瑪拉。

條子嫂起初只是關心獨居老祖父,卻看上了劈柴的阿力。痛失愛人的阿力對這個天天像蒼蠅般在眼前晃來晃去,還不時嗡嗡作響的女人感到很不解、憤怒,直接與條子嫂打開天窗說亮話。條子嫂也樂得乾脆「好,天黑後你來我家」。反正,這陣子那個一槍粉碎了他人生命、自己信心的條子,不是失魂落魄,就是徹夜不歸。條子嫂和劈柴男初次做愛時,還得靠白酒、關燈來壯膽,第二次,反倒是劈柴男知道得越多,心事越沈重。

另一個失魂落魄的人,阿力,進入條子的家,進入條子老婆的身體、心思,他越來越瞭解他的仇人。也開始大膽到與仇人正面對談,談及那個雙方內心最私密、最在意的話題。兩個只有點頭之交的人,竟可以談得如此清楚、透徹。

「你不怕被尋仇?」
「不,我要問那人為何帶女友去搶劫,又不是出來玩。」

條子嫂在條子身邊這麼久、問了那麼多,卻不如阿力簡單一句話,讓條子輕鬆自在、痛痛快快說出內心話。

條子嫂以為丟掉亡者照片可以丟掉丈夫的夢魘,其實是條子的我執,讓他陷在不孕、殺人的夢魘輪迴之中。

阿力的提問,讓條子掙脫道德與自我的束縛;條子嫂的懷孕,讓條子脫離不孕症的緊箍咒。(其實是帶綠帽,但條子在意的是面子,哪會承認自己不孕呢?老婆生得出小孩就好。)

條子的真情告白,讓阿力跳脫復仇的框架,於是阿力將準備用來殺死條子才裝滿子彈的槍丟入水中,激起陣陣漣漪,接著是陣風絮語(感覺應該有飛機飛過)。


條子嫂跑去找阿力要結束這段婚外情,因為她和老公的生活已經因為阿力的播種而完滿無缺憾。露出幸福微笑、帶著十字架項鍊的塔瑪拉,正好被條子嫂看到。條子嫂的震驚在沸點和冰點同時凝結空氣,灰暗的室內和灰暗的衣服將條子嫂胸前的十字架襯托得發亮。條子嫂代替丈夫與阿力在餐桌達成和解,回家去做她的賢妻良母、孵她的蛋。

阿力遠離城市的無賴,不再想著一夜致富,拿起籃子,在蘋果樹下撿起一顆顆熟透的蘋果,紮紮實實地過生活、討生活。

那籃熟透的蘋果被放在門邊,天空傳來零星的雷聲,然後下起一場滋潤大地萬物的雨。




看戲的人透過導演的鏡頭,去審視這幾個活著、死去或即將死去的人的生命和生活。鏡頭常常停留在人物已空的場景,就連片尾曲都是蟲鳴鳥叫、風聲呼呼,最後傾盆大雨。真酷!

把這部當風景片來看,會不會對導演太不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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